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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賣力的演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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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沈默的夜幕,迎來了晨曦,但天空仍舊籠罩著層層陰霾,雪鏡風緩步再次踏入蠱城,以閑步落花傍下的姿態,清風拂過青絲飛舞,偶爾一縷劃過頸項,彎如月眼角,帶出了那份少年的不經意流露的性感,她淡如水的雙唇此刻正揚著誘惑的弧度。白日與夜間的蠱城還是有些區別,黑夜將蠱城曾經有繁榮掩蓋,只剩猛獸蠶食過後的荒涼,但白裏卻能看見城鎮不一樣的面貌,這裏的居民必然甚為喜愛昆蟲,巡目一遍每家每戶,最後發現他們門前都雕著一些爬行昆蟲,如蜈蚣,蛇類,蠍子……

蠱城本身就是一個以蠱為榮的城市,這座城的人都以喜愛養蠱為樂,他們甚少與外界接洽,但是仍然有不少關系主動聯系他們,因為當今世上當屬蠱城的人最擅長蠱術,一些勢力都曾借助過他們的蠱毒之術,雖然他們是處在百花國邊緣的境土之上,可是由於它的特殊性,兩國的朝庭也對他們的管束無可奈何,於是漸漸這座蠱城便像是一種游走於七國的特殊勢力,雖然人人覬覦卻甚少人能真正掌控。

而這次令人震撼吃驚的事情卻發生了,竟然有人能將這些一座城中的蠱毒的高手全部解決了,恐怕這覆龍組織之中亦有識蠱高手才對,這人十有八九便北冥藍所說的駭道。

看著銀光粉沫一路在光線中一路延伸進一間府邸,雪鏡風微瞇起雙睫看上去。

門匾上書寫著蠱宗府,雪鏡風徑直推開了門,映入眼前的是一地的枯葉,花草雜亂,沒有整理過的庭院,一看就知道荒廢了許久。

可是雪鏡風仍舊步不停地一路饒過前廳,從小徑毫無猶豫走著,穿過假山便聽到一陣一陣黑羽烏鴉撲哧驚起的聲音。

擡眸一看,假山之上的一身紅衣的子櫻笑得一臉偷腥的模樣,光線下她一張瓜子臉,長得嬌小玲瓏,有一雙丹鳳眼,比玫瑰還要紅艷的雙唇,微翹甚是誘人。

“你竟然能找到這裏,真不知道該是說你聰明還是愚蠢呢?”

雪鏡風擡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似舊掛著不變的笑容,道:“看來你很有自信,我不會殺人。”

子櫻勾起紅唇笑得輕蔑道:“你就別跟我裝蒜了,你別忘了還有個人質在我們手中,你要是敢輕舉妄動,他會變成什麽樣,可就很難說了。”

雪鏡風臉色微變,低聲問道:“他在哪裏?”

子櫻聞言,雙眸一喜,便呵呵地嬌笑起來,那小子果然是他的弱點。

“想知道,那就跟我來。”她睨了雪鏡風一眼,揚裙便朝城中央的方向飛去。

雪鏡風緩緩勾起雙唇,眼中平靜中閃過一絲詭譎的光,微微一笑便朝著子櫻的方向追去。

蠱城城中央有一個蹴鞠場還大幾倍的廣場,呈凹型,場中四面各有一個進出口,全部是由堅硬的巨石徹成。

像是看出雪鏡風不知道這個建造是做什麽的,子櫻笑得陰險道:“這個場地,就是蠱城用來舉辦蠱毒大會時用的,城中所有侍蠱的居民都會湧躍來參加,然後將自己精心培育,最得意的蠱展示,最終勝利的人便能獲得蠱宗的稱號。”

雪鏡風沒有出聲,知道她並不那麽好心替自己解惑,這些話必然有後續。

見她紋風不動,穩如青松便淡定如常的模樣,子櫻心中便一陣嫉恨,這個雪帝果真了得,憑一介女子之身便謀定了兩國帝君之位,遠的不說,就憑她現在一副處事不驚,無所畏懼的模樣,便是多少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沒有強大的實力與信心哪能如此堅定,她才多大點年紀啊,竟然比那些活了一輩子的高手還要來得恐怖,莫不是這雪帝打從娘胎時起便開始習武?

“呵呵,當然這個場地還有另外一個功能,便是懲罰那些違背蠱城規矩的人。你不是想見那個被抓的小子嗎?那麽現在不妨進去試試蠱城特有的懲罰方式,如果你能熬過去,我們便放了他,如何?”子櫻環臂涼涼地說道。

雪鏡風掃過那緊閉的四扇門,內識能探應到那燥動的詭異現象,大概也能猜到裏面有些什麽東西。

“你最好能保證他還活著。”雪鏡風淡淡地說了一句,便緩步走近廣場,一個縱身躍了下去。

子櫻聞言冷冷一笑,輕眸朝一處遞了個眼神,立即廣場四處升起了一層幽藍色的屏障,這是專門設置的困人陣法。

雪鏡風側眼掃視了一下,然後朝子櫻看去,表情依舊沒有絲毫異樣。

這時從暗處走出了幾個人,首先是雪鏡風認識的清雅如歌與北冥藍他們,再來是一名墨青寬袖大袍的男子,大約二十五左右,一臉病黃,眼眶凹陷。嘴皮幹枯,似有重病在身的模樣,但一雙眼睛卻出奇地精光閃爍,帶著兇光。雪鏡風猜測他應該是北冥藍提過的青鬼無異。

他們四人走至廣場邊沿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雪鏡風被困在場上中央位置,表情各一。

“看到那四扇門沒有,裏面可都是蠱城長年以來培育的寶貝,你既然會八荒縱樂,不妨試試能不能操制場中那些暴亂的蠱蟲們,呵呵……”子櫻掩嘴笑得張狂,眼中有著幸災樂禍的光茫。

青鬼冷冷地挑眉看著場中一臉平靜的雪鏡風,嗤了聲便拍了拍手掌。

這時,場中那四扇門便軲轆軲轆地開始升起,清雅如歌面具下的臉一陣緊繃,北冥藍感覺到他的擔憂,雖然一直對清雅如歌對於雪帝如此緊張感到不解,卻還是一把抓住他的手,朝他搖頭。

不能沖動,現在出手明顯就是背叛師尊與組織,一想到組織中對於背叛之人所用的手段,北冥藍就一陣寒顫。況且師尊對清雅如歌可謂是恩重如山,他會為了一個女人便棄了自己的亦師亦父的人嗎?

雪鏡風站在中央位置,視線轉到那門處,見升起的門剛露出一個小縫,便是一群密密麻麻的不明物體爬出,細細一看,有上身是蛇頭下身是蜈蚣的,有半邊蜥蜴半邊蟾蜍,還有一些亂七八糟混和而成的六不像……

他們就跟餓了十幾天的狼一般,瘋狂地想要進攻,但是又畏懼著什麽只是饑腸轆轆等待著。

終於四扇門全部大開,雪鏡風見到在數米高的其中一扇門後,窸窣發出了一陣一陣“嘎啦嘎啦”的聲音出來。

雪鏡風蹙眉,聽著這聲音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某種……

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只見一寸一寸的光線下,慢慢顯出一條通體呈翠綠色,玉質通透,漆黑如寶珠,器尾部末端具有一串銀質環繞的巨蟒,粗一估略大約十幾米,與其說是蛇,感覺更像一條幼龍。

翡翠蚺?!

雪鏡風眼中閃過一絲讚嘆,它真的好美,顏色與線條都那麽完美,更重要的是那一身即使拔了皮仍舊充滿黑暗與暴戾之氣,似糜爛的罌粟花,危險得讓人激動了全身的血液,有種讓人想要擁有的感覺。子櫻與其它三人亦是一陣驚詫,雖然他們聽駭道說過,這裏面有許多蠱蟲,但是還是第一次見,特別是那條渾身充滿煞氣的巨蟒,更是讓人背脊冒冷汗。

但是同時子櫻心中更是確定,無論雪鏡風現在的武功再高強,碰上這種真正的怪物,這回她也死定了!

子櫻執起一支玉白的笛子開始催促那些忍不住的蠱蟲們,心中冷笑,任她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迅速制止這群已經暴亂的、甚至瘋狂了的怪物們,它們根本就是為了吞噬而生的,沒有腦子、沒有理性與任何感覺。

雪鏡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原本她是打算慢慢跟它們玩玩的,可是現在看著那條引起她興趣的翡翠蚺其它都入不了她的眼了,五指微張,一把瑩白五彩流光,光華照人,出竅時天地震動,鬼哭神驚!若游龍淺行於天際,如甘霖普降人間!

所有人都驚得瞪大眼睛,他們沒眼花吧,那是什麽,那是絲線?!

雪鏡風衣袂被氣流激起翻滾,她取出秋月劍直直地插進地面,洪濤似白浪的波紋一圈圈地蕩漾開來,被劍氣所碰到了一切物體皆粉碎消失,甚至連地面都開始動蕩開來。

清雅如歌雙眸卻是驚中帶喜,他就知道他的風兒絕對有能力應付的。

“糟了,她……她早已破了段數為聖階,恐怕那些蠱蟲會抵擋不了……”子櫻雙手絞動,眼中恨意十足地看著雪鏡風,心中充滿的各種心情,其中一顆欲與其攀比的心早已被打擊得七零八落的。

青鬼掩下眼中的貪婪之色,粗嘎地笑了幾聲道:“那把劍竟然是秋水神劍?呵,果然厲害,但是那雪帝恐怕沒有足夠的內力連續支撐這種大規模的暴發吧,更何況我們有人質在手,料她也會顧及幾分,不敢貿然下手。”

子櫻聞言亦放下心來,看著場中那條如君臨天下的青蟒,它似乎沒有任何損傷,便笑得得意道:“呵呵,那些小嘍嘍就算了,我們不是還有那張王牌嗎?”

北冥藍暗中使了個眼神看向清雅如歌,眼角抽搐地問道。那雪帝究竟要變態到何種程度啊,這種年紀就這種修為想要嚇死人啊,現在還冷不伶丁拿出把傳世名劍來劈蟲,真TMD的讓人眼饞!

清雅如歌卻與有榮焉地也回了他一個眼神,輕笑一聲,示意他,你可別去惹她,不要下次就是拿把劍來劈你了!

北冥藍怕怕地抖了抖,撇撇嘴。

雪鏡風見場上的都清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門後又不斷地冒出了許多,眼睛微瞇,看了眼翡翠蚺見它一雙黑寶石,直楞楞地盯著她,便抽空朝它友好地笑了笑。

翡翠蚺頓時眼中有些困惑,它那雙漆黑無底的雙瞳沒有情緒,緩緩朝雪鏡風滑進,地面當即有一條深深地溝壑,冒著酸氣的煙,那些來不及躲開的蠱都都為一攤酸水。

雪鏡風見它朝自己接近,眼中泛著期待,輕喊了聲:“小翠!”

這下所有人,當然包括翡翠蚺都楞住了。它頓住不再移動,擺動著銀圈的尾巴,再次專註地看著雪鏡風。

子櫻失聲道:“小翠,你認識它?!”它不會跟她有關系吧,叫得那麽親熱。現在的她都快被雪鏡風嚇得精神失常了,連這種平時絕對不會猜測的荒唐的事情都能想得出來。

雪鏡風笑得意義不明地回了她一句,道:“不認識。”

子櫻聞言,氣窒地吼道:“那你亂叫什麽,想嚇死人啊!”

北冥藍聞言亦心有同感地頷首,暗道,沒錯,朝著那恐怖地巨蟒竟像喊寵物的親膩,差點讓他們以為這條蛇是她家出產的呢。

雪鏡風望著翡翠蚺眼中帶著毫不猶豫地篤定,還有信心道:“但從今天開始,我將與它非常、非常熟悉。”

在翡翠蚺附近是沒有什麽蠱蟲敢靠近的,只因它是毒中帝王,蠱中霸主,蠱城存在多久,它便一直在所與之存在,它是經過無數吞噬與重生,直到今天才以這種最終的面貌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朝它走近幾步,雪鏡風笑著道:“小翠,今天第一次見面,我叫雪鏡風,為了亦讓你喜歡我,所以我會送你一件禮物。”

禮物?翡翠蚺歪過頭,從這個小小的人身上感到一股親切而熟悉的氣息,所以它並沒有立即吞噬掉他,只是他的話讓它不懂,小翠是在叫它嗎,為什麽要叫它小翠?雪鏡風是他,為什麽他要叫雪鏡風?經過漫長的歲月,它雖然有一點智力,但是卻也只幼兒的程度。

雪鏡風將體內的古武秘籍中的氣息盡放,讓翡翠蚺來熟悉她,要說這古武秘籍最終來源於黑暗純原的修練方式,像是絕情丹的輔助便是為了更大程度地讓心境能進入無妄無心的境界。她現在就是要讓它迷惑,以同源的黑暗吸引它。友善地笑了笑,雪鏡風雙瞳一凝,內息暴風,取出那只昨晚奪來的簫正欲吹奏時,在光照之下這才有空打量它,碧玉通透,內蘊流動著水澤,這時才恍然發現它赫然是柳隨風的那只配簫!果然柳隨風便是他們擄來的,目的便是這只絕簫嗎?

不再多想,既然她來了,那便一個也不會落下,將他們盡數救出。蕭聲如朝天空鶴唳一聲,音聲響聲,頓時整個蠱城上空都傳來一陣不安的波動。

子櫻一驚:“八荒天縱樂,她想做什麽?!”

八荒天縱即使不用任何樂器也是可以演奏的,只是樂器能很好地傳開來,特別是絕簫這種奇特的聲攻武器,更能節省不少內息,但是即使如此,能直接用內息發出聲音這種難以置信的事情,也只有那只怪物叫雪鏡風的人才有可能辦得到!

青鬼微蹙眉頭,不覺呢喃道:“難道是想召集城中的活物來幫她脫困?”

但是清雅如歌卻不這樣想,但是仍舊猜不透,他眸中閃過一絲沈思,以有所悟,卻並不發言。

將秋水劍收回,雪鏡風感到越來越多的動靜朝這邊趕過來,嘴角勾勒起來,回頭一看便見從各個地底竄上了越來越多的感染的老鼠。

數量簡直就要將整個廣場鋪滿,雪鏡風用真氣將身體保護好,不讓任何病毒靠近她,她靠近翡翠蚺幾步之遙,擡頭望著它高昂的腦袋,問道:“小翠,肚子餓不餓,它們就是我送給你的食物,因為有加‘調料’,所以味道應該很好才對,你不如就試試吧。”

彎睫凝笑成月,用眼神指著那些排成隊的老鼠,示意小翠去用膳。

在上面看著這一幕的幾人,只覺一頭黑線,這雪帝腦子沒毛病吧,召了這麽一大群老鼠,就是為了給這條蟒蛇捕食,話說你以為人家這條什麽沒吃過的蠱蟲之王會被你這點小手段收買嗎?

雪鏡風見翡翠蚺沒有動,只是雙眸竟流轉過一種鮮紅的顏色,它盤起身子,虎虎生風當頭朝她張大嘴襲擊去,雪鏡風沒有動,因為最終它一定會停下來的!又確實如雪鏡風所料,因為擁了有意識,翡翠蚺在攻擊雪鏡風的那一刻它感到了一種危險,非常危險的氣息,那是從她身體內最深處那裏傳來的,她的那種天生尊貴的威壓讓它明白,如果再對這個人下手,她便會將它撕成碎片!

於是它潛意識內有了一絲畏懼,便停下來了,而雪鏡風則感到體內某種特別的能量湧動著似乎蘇醒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又無影蹤,沒有半點感應,她不解那是什麽,但是卻知道它竟比她本身所擁有的內力還要強大許多倍。

翡翠蚺睜著再次回覆成無波的碧綠雙瞳看向雪鏡風,左看右看都不解她到底要做什麽。

不過它的確很餓了,於是它便尾巴一卷將那些老鼠拋進嘴裏,它眼睛一亮,似乎覺得味道真的不錯,於是一路滑行一路卷著它們塞進嘴裏。

雪鏡風微斂雙睫,看著那些染病毒的老鼠就這樣消失在翡翠的口中,亦放下了一件心事,這些老鼠她一直頭痛如何處理,無論是殺了還是埋了都有一定隱患,所以當翡翠蚺出現時,她便知道問題,已經有轉機了。

小翠就是個寶,這是她第一眼看見它便發現的。

雖然它不一定能答應成為她的寵物,不過有些時候可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比如以暴力服蛇也是一種很好的方式不是嗎?想當初呆驢也沒少挨巴掌,現在都學乖了,這次將小翠帶回去,估計呆驢一定會“樂壞”的吧。雪鏡風端著純良的表情想著這些邪惡的事情。

而子櫻見臉色一變,幾乎快要將兩排銀牙咬成四排。

青鬼也陰著臉,那張臘黃的臉帶著青,他一掌拍在墻上,哼了聲便掉頭就走。

北冥藍轉首問道:“你去哪裏?”

他那雙幽幽發光的雙瞳,嗤笑了聲:“你以為這陣法能擋住她多久,我去將那小子提來,看這雪帝還想不想讓他活命!”

清雅如歌雙瞳微凝,北冥藍怕他沖動,便上前攔住他,擡起下巴懷疑道:“誰相信你啊,莫不是想趁機逃走?”

青鬼聞言,軲轆的眼睛一怒,吼道:“你在說什麽?”

子櫻不耐煩地瞪了他們一眼,氣道:“現在外敵還沒有解決,你們在那時搞什麽內哄……”

叮呤,叮呤,突然傳來一陣鈴鐺的響聲,子櫻一陣驚喜道:“駭道,他來了。”

青鬼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看向場中雪鏡風不自覺帶了一種遺憾。看來教訓她現在輪不到自己了。

冥藍臉色一變,與紋風不動的清雅如歌互看了一眼,頓時都沈默了下來,靜觀其變。

叮呤呤,叮呤呤,雪鏡風朝著上面看去,明顯感到一股陰邪之氣傳來,看了眼還在吃飯的翡翠蚺,輕聲哄道:“小翠,慢慢將它們都吃完哦。”

翡翠輕輕搖搖頭,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

兩排彎睫揚起,星眸似霧裏雲裏,看不清。但是她的嘴角似終歡愉地上揚著,在聽到子櫻的驚喜的聲音,笑容更是加深了幾分。

終於所有人都出來了,也不妨她一直賣力地弄出那麽大動靜,如果再引不出這個駭道,也許所有的一切都將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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